钱佼汝教授忆南大师风没有外教外刊的年代,

编者按

钱佼汝老师,是一位英语语言大师。他曾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高级译审,原南京大学外文系教授。

祖父钱基博、伯父钱钟书先生都是享有盛誉的文化学术大师。钱佼汝老师说自己少不更事,人在祖父身边,心里总想着玩,但是目睹祖父每日四五点起床,做操健身,用无锡话朗读课文,饭后伏案写作,就连晚上泡脚也是边扇着扇子边读书,一辈子写作的文字数量在千万以上,这也给年幼的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和伯父钱钟书的接触虽不频繁,但他每次去北京都会上门拜访,叔侄不聊学问,只用家乡话聊家常,外界传闻的钱钟书先生的清高,在侄儿眼里,却都是幽默和亲和。

年,钱佼汝老师考大学,第一志愿报的就是南京大学,当时有个说法叫做“南楼北温”,南方有一个楼光来,北方有个温源宁,这两个人一南一北,都是当时英语界的大咖了,此外还有陈嘉先生,范存忠和郭斌龢老先生。南大念下来后,钱佼汝老师感慨:“很有收获,不觉得后悔。”引子伯父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各种讽刺挖苦博士学位,还和前来辞行的侄儿说,出去好好学习,搞点学问,不要迷信degrees,你又不是个体温计,要那么多degrees有什么用?但是钱佼汝老师还是第一时间在澳大利亚读了一个Master,而且一年学不过瘾,又延了一年。回来后,从南大外文系副教授晋升教授,同时获得博士生导师资格。年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工作,任翻译处中文科高级译审,他的手里有数百万的中英互译文字,需要由他一一把关和定稿,重大活动的现场翻译也常有他的身影活动。四十年的教学、翻译工作,使得他在英语文体学和西方文艺理论这两大领域树立了权威,也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学子。回忆起往昔在南大的求学岁月,钱佼汝老师依然心情激动,在他那个年代,能接触英语的机会少得可怜,更不要提外教、外刊、外国电影这些现代学生离不开的几大件,但是他幸运的遇到了一批有着大文科教育背景的大师们亲自授课。要知道,有多少人仰慕大师风骨,又有多少人希望得到大师们只言片语的点拨!幸运的钱佼汝老师追溯了那段记忆,将印在他脑子里的恩师传承,分享给友邻的小伙伴们。以下是钱佼汝老师的自述:01.没有exposure,但我有最好的老师我是年报考大学的,第一志愿填的就是南京大学外文系,因为听我父亲说南大的底子是原来的中央大学,英语方面就有好几位有名的教授,像大名鼎鼎的楼光来先生,耶鲁博士陈嘉先生,哈佛博士范存忠先生,还有学贯中西的郭斌龢先生等等。我上南大的时候,大学实行五年制。拿英语专业来说,一、二年级主要打基础,三、四年级开始接触少量的文学作品,也可以由浅入深地读一些课外读物,包括英语原著,五年级上学期继续提高阅读的难度,并开始培养一点research的能力,最后一个学期要集中精力写一篇毕业论文。那个时候尽管也强调听、说、读、写四会并重,但重点还是读,没有多少听和说的机会,写就更少了。

年10月在教科文组织工作照片

就学习条件和各种资源而言,现在和我们那个年代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我们的languageexposure接触英语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当时的教材主要是北外的许国璋,北大的俞大絪和复旦的徐燕谋等教授主编的一套大学英语专业统编教材,一共有八册。由于出版有先有后,不一定衔接得上,所以中间断档的时候我们的老师也会自己编写一些材料来填补空当。六十年代初,各方面的条件都很艰苦,自编教材往往是在发黄的毛边纸上油印的。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外教,看不到外报、外刊和原版电影,也没有电教设备来训练听说能力,只能大伙儿凑在一台收音机前听听RadioPeking或者RadioPyongyang,因为后来连RadioMoscow也不让听了,闭塞的程度可想而知。好在大家也不知道天外有天,就心无旁骛,一门心思把手头那点东西学好,倒也不无收获。物质条件的欠缺给我们的学习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但幸运的是我们有一批非常优秀,非常敬业,学养深厚,功底扎实的老师把我们从一年级一路带到大学毕业。他们是我们终生难忘的恩师。02.先生教的都是contentcourse,不是languagecourse

我五九年进校时,楼光来先生已经病重,第二年就去世了,所以我没有见过楼先生,也没有机会听他的课。但是大学五年中,我有幸得到过几乎所有其他老教授的传道、授业、解惑。其实,他们那个时候比我现在年轻得多,都是四、五十岁,顶多六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我大一、大二的老师是夏照滨教授,他极其严格又十分灵活的方法给我们打下了扎实的英语基础,让我们一辈子受用。可以说,没有那两年的基础训练,后面想要提高是比较困难的。

夏先生强调学习语言是为了活用,但他也不反对死记。关于“死”和“活”的辩证关系,他有几句话说得非常好,非常透彻,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认为学好一门外语要“有死有活,不死不活,先死后活,死中求活,死去活来”。

悉尼大学年上海毕业典礼

现在想想,真是这个道理,“死”是前提,“活”是目的,没有“死”,肯定“活”不起来,要“活”起来,首先要“死”,最后“死”的就会变成“活”的。他还强调打基础的阶段,不能贪多求全,而要精益求精。他要求我们反复练习,直到熟练掌握的那些languagepoints都是一些非常实用的phrases和idioms,所以我们学到的不是孤零零的单词,而是词组,是片语,像withregardto,inrespectof,totheregretof,indefiance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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